疏棠影 ⃒⃘⃤

智者不入爱河,建设美丽中国。

(盾冬向)情义殇 第三章

ooc致歉,刀预警(有暴力内容,心理承受力不好的谨慎阅读)

致敬了《红岩》《红楼梦》的部分内容

有大量私设、oc

非典型盾冬文,准确地说应该是队詹和鹿冬。本文里巴基没有成为冬兵

(结局应该算he,看你怎么理解了)

马上开学估计码不完先把上半截发了



第三章 囹圄(上)

眼前是一团灰白的雪云,耳边是狼嚎似的风声。

巴基感觉自己在颠簸,像风浪中的小船,忽上忽下。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史蒂夫的呼唤,时远时近,渺远如晨雾中的鸡鸣。

呼唤远去了,接连的是几个人的交谈,说的是俄语。巴基闻到了刺鼻的廉价烟草,还有冰冷的血腥味。

在雪堆里冻得时间太长,他早就冻得麻木,触觉系统几乎前面罢工。雪似乎停了,气温略略上升了些许。是迟钝的痛感,一点点毒蛇似的噬咬着他的肉体。寒冷和痛觉终于刺醒了巴基。他痛苦地呻吟,尽力睁开双眼,自己躺在一张树枝搭成的简易担架,两旁是纷纷扰扰的人影。

他有些失望地长出一口气——失望是救他的不是史蒂夫,长出气是他不是被俘。他这么想着,心里慢慢想开了,索性寄蜉蝣于天地,随他们把自己抬到目的地。

闭上眼,他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。冻伤且不必说,左臂痛入骨髓,他把眼皮挑起一条缝,断了。他屏气凝神,集中精力动了动右手。谢天谢地,右手还在,两条腿也在。还好他是右撇子,少左胳膊不会太碍事,只怕那个人会难受得像哭唧唧的金毛寻回犬。

因为寒冷,巴基在颠簸中又一次昏迷了过去。


再次醒来,伴着从审讯室传来的惨叫声,巴基被抬进了一间单人牢房。

隔壁单独关着一个女人,每天夜深人静、地牢里鼾声此起彼伏之时,墙壁那头总会传来轻轻的叹息声,温柔而憔悴。

被关第三天,女人一早就被押了出去,天黑才被押回牢房。巴基因为伤痛夜不能寐。极静的黑暗里,叹息声又一次浮现,脚镣为其伴奏,仿佛枪口下起舞的鸟儿,悲壮而决然。

巴基终于忍不住挪到透风口,轻轻问道:“疼吗?”

女人的英语说得很好,几乎没什么外国口音,“不是肉体上的疼——我偷偷藏了点盐,您拿去消杀吧。”

“这怎么行,哪天您还要用呢。”

“没事的,我的刑伤已经好了。你的伤严重,您理应用的。”

不等巴基回应,一个小麻布袋子从通风口飞了过来,恰好落在巴基怀里。那是一袋灰黄色的粗盐

“真不知道怎么谢您,小姐。”

“鄙姓冷,贱名瑾雯,您也可以叫我奥萝拉。”

“我是詹姆斯·巴恩斯,冷小姐。”


相处的久了,巴基渐渐弄清冷瑾雯的身份:华夏赴阿美莉卡留学生,鲁州人,因为组织华人抗日募捐被九头蛇特务秘密逮捕,三个月前辗转被囚于此。

巴基没见过冷瑾雯,只能想象她的模样。他想到了柔顺如黑缎子的青丝、闪着粼粼水光的黑眸和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。

不过他最后还是见到了。当士兵押着她走出牢房时,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清了她的脸。

因为缺少阳光和营养不足,她脸色白里透青,形同枯槁,骨瘦如柴,却难掩她身上散发的极清极洁的气息。她的双眼炯炯如黑夜中的探照灯,扫荡一切黑暗与污秽。坚定和柔情在她的眼中融洽地共存。

那双眼睛!那惊鸿一瞥!

明明是初见,为何如此熟悉?熟悉得就像日日夜夜凝视过一样。

好像从哪里见过!

一时间,他再难掩饰悲伤,忍不住呼唤:

“瑾雯!”

冷瑾雯悲怆一笑,和士兵们消失在黑暗里。

巴基只觉得牢房更加阴冷了,虽无呼啸的寒风,但足以让人心结冰。


冷瑾雯在血泊中醒来时,她的脚上多了一副重镣。惨淡的灯光映得她失血过多的的脸庞更显苍白。

她记得被捕那天是金陵劫难一周年,组织上命她负责华人区的募捐。纽约街头扬起了鹅毛大雪,气温骤降。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,目睹着夕阳一点一点被暮色吞噬。

黑夜降临了。

她听到了不属于她的的脚步声,幽灵般黏在她身后。这意味着她不能再在街道上徘徊,她必须尽快进入室内。

愚蠢的特务,她在心中嘲笑跟踪者的无能,拖着脚走路,不知道在空旷的街上动静多大吗。

她瞥见街角的电话亭,转进去拨通了宿舍的电话。接电话的是宋茗妤。谢天谢地,她想,要是别人接电话,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交代这事。

“茗妤,我是倩卿。”她说。

“倩卿,你到哪儿了,我到校门口接你。”

“妾埋泉下泥销骨。”冷瑾雯压低声音。

宋茗妤的声音颤抖着,“我寄人间……雪满头。”

这是她们之间的暗语。要是有被捕的风险,她们就用这句诗彼此告知。

“别忘了我的家书。”冷瑾雯又补充道。

宋茗妤很清楚冷瑾雯口中的“家书”是什么。三个月前的一封讣告彻底瓦解了冷瑾雯的家庭,那封未寄出的家书和照片,已经成为了地下党的资料,被塞到了隐秘的角落。

她要宋茗妤毁掉它。

两边是长久的沉默。

冷瑾雯率先挂掉电话,抽出外套夹层中的党内名单,揉成一团吞入肚中。她走出电话亭,直面着异乡的冷风。

巷口的灯光下,一抹身影一闪而过。她听到子弹上膛的脆响。

她抚平耳边的乱发,昂首走向黑暗。

 

看守们乱哄哄地转来转去,最后在冷瑾雯牢房前排成千手千口的蜈蚣。他们列队迎接的对象是满面油光、大腹便便的倭籍军官,绿豆小眼里闪烁着狡诈的光。如果巴基没记错,他就是下令逮捕冷瑾雯的幕后黑手。

看守殷勤地打开牢门。冷瑾雯倚着墙坐在铺旁,捏着一根骨针,凑着风口里射来的几束珍贵的阳光,低着头旁若无人地缝补囚服,完全不理会来客。

“冷小姐,中岛将军早听说您接受过良好的教育,想和您探讨绘画。”看守自顾自地说。冷瑾雯瞥了一眼来客,继续埋头针线,不接话茬。“将军正在外面等您呢。”

她抬头瞪了一眼看守,扔下手中活计大踏步走出牢门。中岛淫笑着捧起冷瑾雯的手,不顾冷瑾雯一脸厌恶,捧到唇边吻了一下,直勾勾地盯着冷瑾雯的脸,“冷小姐,我新得了两卷唐寅的花鸟,想必是您钟爱的,特邀您与我一起去陋室观赏。”

她瞬间明白了。他欣赏的根本不是她的才华,他只是馋她的身子。

定要保证自己的贞洁,哪怕死无全尸。

没有什么悲伤,只是一种坚决,还有……不舍。

对不起,詹姆斯,让你成了一个人。想起巴基,她忍不住转向隔壁。巴基伏在牢门,凝视着她的身影。四目相撞,一双明明没见过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,她笑了。

“走,前面带路。”她傲然命令。

 

巴基一夜无眠。他深深地担忧冷瑾雯的命运。

在其他难友的口中,他得知她在拷打中捡回了一条命,却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;特务骗她倭国已经占领关西,廷安、沙丘都被屠城,中央人员被全部杀害;她曾经严词拒绝前监狱长养她做情妇,那厮恼羞成怒捏造了她私生活糜烂的谣言,企图让她名誉被毁——虽然难友们没人相信。

她大概是资产阶级出身的小姐,最次也是教员的女儿,研究过马列思想,说不定还是共党——她虽然没有明说,但从她的言谈中可以猜出八九分——她是怎么承受下来的?

照她的脾气,她绝对不苟活。一想到第一面将成为最后一面,再加上史蒂夫在他掉下火车那句“Bucky,no!”,他简直要掉下泪来。

走廊里昏黄的狱灯穿过签子门,在墙壁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的斑痕。今晚没有叹息了,巴基心里空落落地,凝视着一窗夜空。窗外隐隐飘来几缕呦呦的鹿鸣,他似乎看见了一只与族群走失的鹿,在天圆地方中迷茫地寻找一份安宁。

他在拂晓时迷迷糊糊地睡了。在睡与醒的交界处,他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。拖沓,踉跄,脚不沾地,失去了往日的沉稳。

他倏地起身迎接。她头发凌乱,眼窝青肿,嘴唇苍白皲裂,鲜血从微张的口中溢出。他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,不顾伤痛狂摇着牢门,“中岛,你个畜生!”


中岛没有露面,反而是新上任的监狱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。那是佐拉的女儿,几个佐拉身边的特务称呼她为卢碧娅,二十四五岁的样子,面容姣好,和肮脏黑暗的监狱格格不入;从小就被送到阿美莉卡读书,回国没半年。佐拉给她安排了一个相对轻松的活。

监狱长是个闲职。点名、督促战俘干活、审讯都有专人负责,她只管重大项目,比如说佐拉最近痴迷的冬日战士计划。他捣鼓出来一堆实验版血清,急需试验品,就让卢碧娅在监狱里挑人。

卢碧娅极厌恶这桩活。且不提浪费她的青春和学识,单说这人体试验极不人道。她本想抗议,话到嘴边,灵机一动改成了“囚犯身体不好,撑不住血清。”
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“我看呐,不如改善囚犯的食宿条件。‘又要马儿跑得快,又要马儿不吃草’,迟早会把马儿累倒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
“现在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,监狱开支预算有限。你要是有钱就办。”佐拉撇撇嘴。

钱拨过来时,卢碧娅大喜过望。她本来打算把自己那一份子钱投进去,没想到预算绰绰有余。她问了几个看守,这个月的预算和之前一样,余款的去向可想而知——全进了前任监狱长的腰包。

资金充足,卢碧娅便大着胆子改革。她缩减不了囚犯的工时,但改善伙食、增添棉衣还是易如反掌的;她要求看守禁止刑讯,文明审讯;至于佐拉的要求,她一拖再拖,找各种借口敷衍过去。

佐拉不管卢碧娅兴利除弊,他只关心自己的试验。施密特更不管,他现在正忙于对付Captain America——自从战友“牺牲”,那位就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九头蛇上,恨不得食肉枕皮——再加上佐拉被俘,他的力不从心更增添了几分。虽说神盾局早就有接应的卧底,佐拉过不了两年就能回来,但禁锢卢碧娅的枷锁更少了五分——至少上头不会天天催她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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